【零晃】老人与狗的交换日记（番外）
接正文第七节
（番外一：并不美好的生日）
01
大神晃牙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脸书看看朔间零有没有更新。今天也和往常一样，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点开屏幕，32条未读短信硬是把他的睡意吓走了一半——第一反应是，出事了？第二反应是，哪个混蛋把本大爷的手机号泄露给小广告公司了？
匆忙地点开信箱看到齐刷刷的一排生日祝福后，他才松了口气。
初夏的清晨微凉的风从窗口灌进来，大神晃牙不由得打了个激灵，看着外头阴沉的天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十八岁了。信箱那32条短信没有一条来自朔间零，他又心有不甘地点开了对方的脸书，结果也毫无收获，表面傲娇实则沮丧地把手机重重摁在了床头柜上。
随意地穿戴漱洗过后，给莱昂的碗里添满了食物，莱昂见那高高堆起的虾仁饼兴奋得跳到晃牙身上狠狠地舔了他一脸。让受伤的狼充分认识到，物欲横流的世界果然只有莱昂还有一丝温暖。
出门走了不到两步，身后便传来了让晃牙浑身一抖的呼唤声。名为伊藤的一年生和往常一样从转角处现身跑到他身边，只不过今天的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红色玫瑰，在追上晃牙的时候二话不说将它塞进了晃牙怀里。
常人闻起来清淡，对大神晃牙却是强烈致敏原的花香让他当街剧烈地打起了喷嚏，手中的玫瑰落了一地。然而罪魁祸首的伊藤却满眼欢喜，舞动着手脚就和疯子一样完全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
“大神前辈对这份充满我爱意的礼物感到如何呢？呐呐，如果高兴的话就和我一起打开那新世界的大门吧，只有这样你和我都会重生……”
“你这家伙是故意的？！”伊藤那接近病态的语气以及鼻腔里快要爆炸的气味因子深深激怒了晃牙，他一把揪起对方的衣领，正要揍下去的拳头却停在了半空。
“大神前辈下不了手吗？真的和朔间零越来越像了，一样忘记复仇，忘记了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绝佳姿态。”
面对晃牙的愤怒伊藤却惨淡地笑了出声，他伸出双手抱住晃牙悬在空中的拳，往自己脸上抹去。当零的名字从对方口中说出，晃牙的眼里随即闪过一丝寒光。
“给本大爷正常点啊。”
金发的少年被一拳揍倒在地，嘴角渗出鲜红的血丝，然而在看到晃牙此时的眼神后却笑得更盛了。他慌乱地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双手颤抖着拍了一张又一张照片，咧开嘴笑却让更多的血液溢出，只不过他毫不在意。
“对，就是这种眼神！”
“Deadmans解散后你的个人演唱会，明明发挥出了毁灭性的力量……你不该被朔间零束缚，现在的你就像被封印住的狼，快醒来吧前辈，只有和我在一起……”
“始作俑者已经毕业了，Fine如今也解散了。比起一直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总想着复仇，不如当下活得痛快。该醒悟的是你啊，小鬼。”
伊藤却无视了晃牙的怒吼，对着刚拍的照片笑得一脸陶醉，“这才是真正的你…真正的你啊…”
大神晃牙本想掏出纸巾的手停顿在空中，记忆里自己也曾说过与此类似的话语。那时的他无法理解朔间零的想法，就像此刻伊藤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一样。他终究还是放弃了把纸巾递给疯子学弟的冲动，从围观的人群中沉默地退场。他隐约体会到了过去朔间零转身离开的淡然。
葵双子早早来到轻音部，他们为晃牙表演了一场精彩的杂技作为生日礼物，期间晃牙走过无数次神。
他意识到自己方才说出的是什么话，二年级的时候，向Fine复仇一直都是他的心愿。是什么时候释怀的？他不清楚。以及，伊藤的那句“和朔间零越来越像了”，找一万个反驳的论点也无法否认他的心态和个性的确变化了不少。
这一发现让他即害怕又激动。
“完美的爱情令人意志薄弱，不完美的爱情伤害人心。”
轻音部角落里躺在地上的岸本突如其来的话语把晃牙拉回了现实。他平时总是那样面无表情地注视所有人，手却在不停翻动古老厚重的书籍，若是没有纸张碰撞的声音，几乎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部长，该去上课了。”岸本见所有人陷入沉寂也不尴尬，合上书籍后，起身理了理压皱的衣角。在离开轻音部大门的时候将手中的莎士比亚全集塞到晃牙手中，“生日快乐，这是礼物。”
02
午休的时候轻音部活动室一个人都没有，大神晃牙无趣地吃完便当后随地躺下，一边痴痴地看着电吉他发呆。
依然没有朔间零的短信及脸书更新，他拿起莎士比亚全集翻了翻，实际上里头全是文艺过头的文字，他看了也仅仅是看了而已。窗外下起了雨，雨点落地的声音均匀而细腻，脑袋也开始犯困了，他转了个身，冷硬的地面让他很不舒服。
皱眉。他看向被他铺上餐巾的巨大棺材，偶尔睡一次也没关系吧？反正那个人也不会再来了。于是他便学着朔间零的模样把自己关入漆黑的棺材中，除了黑和静，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环境却越是让人想些无意义的事。比如融入这片安详的黑暗，从此于人间蒸发。又比如会不会有人推开棺材盖，有一丝光线透入，有一声呼唤发出。黑暗给予人类无限的遐想，而在棺材内睡了一年的朔间零的遐想又是什么？晃牙小心翼翼地推敲吸血鬼的逻辑，千万种可能汇聚成杂乱的网，此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了时间流动的声响——朔间零放在棺材里坏掉的钟又恢复了走动。吸血鬼不需要时间，朔间零却为它执着过，一睡不醒的代价是永恒的寂寞。
“砰…砰…”沉闷的撞击声将他震醒，他打开棺木发现周遭漆黑一片，夜幕已经降临，雨已经停了。
他从中午一直睡到了现在，甚至本该更久。随意抓了把头发起身要去开灯，却撞到什么人身上，这时他才警惕到，刚才是谁在踢棺材？
“谁啊？”
勉强看清那人的身形正要扑过去的时候，对方却敏捷地躲开了，随后那身影嗖地离开了轻音室，晃牙也下意识地追了出去。
出到走廊的时候，楼下有一处亮光透过窗户照亮了他的视野，挂在天上的皎洁明月让他想起了海贼祭的夜晚。
烤肉的香味却是如此真实。
晃牙朝楼下的光点看去，眼睛立马瞪得比鸡蛋还大，他揉了揉眼睛，依然看到架在橘红色的篝火上正在冒着白烟的烤肉，阿多尼斯认真烤肉的模样再熟悉不过，羽风薰在一旁坐着弄调料，两人在晃牙看向他们的也朝他望去，羽风薰笑着招了招手。
晃牙几乎是跑着下楼。
“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给作为队友的你过生日啊，你这一觉还睡得真久。”羽风薰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吐槽到，“好久不见，小狗狗。”
“大神，生日快乐，今天给你准备了双倍分量的烤肉。”
“唔……总之谢谢。”
“…那个混蛋呢？”
“朔间前辈他……”
阿多尼斯刚要说就被羽风薰打断了，“哦啊，朔间他可是很忙的，没空来呢。”
“啊啊，果然是这样。”
“不能这样坏心眼哦，薰君，吾辈只不过是去叫醒晃牙，然后去把晃牙的生日礼物搬过来而已。”
朔间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三人身后，怀里捧着一个巨大的吉他盒子。
“晃牙，生日快乐。”
耳边温柔的祝福是如此熟悉，大神晃牙抬头望去正对上朔间零那双玫瑰般鲜红的眼眸，望了良久终是挤出了声。
“哦！欢迎回来。”
“谁让朔间怂恿我接了耽美剧呢？本来还想消遣一下小狗狗报复报复你，这么快你两就要进入亲亲我我阶段了吗？”
“羽风前辈，多吃肉。”来自阿多尼斯的寒意，虽然他只是在给薰夹肉而已。
“呵呵，都是薰君有这样轻浮想法的错，怎能赖到吾辈头上。”
“啊哈哈哈，也是，也是。亲爱的阿多尼斯我知道错了，生肉再多烤烤如何…我吃了会闹肚子的。”
“肉不分生熟，吃了都能变强。”
“啊，你就饶了我吧…”
“哈哈哈哈，你们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
看着大家的笑颜，大神晃牙一洗白天经历麻烦事的忧愁，他觉得UD还能这样悠闲地吃烤肉，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03
烤肉宴结束后大伙儿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朔间零和大神晃牙坐在河边的草坪上，深夜的东京褪去白日的喧哗，四下只有偶尔几声虫鸣，大神晃牙抱着零送的吉他打着饱嗝直呼过瘾，朔间零躺在他旁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天就要回池袋吗？”
“嗯，吾辈的工作还没完成，今天是背着门君跑回来的。唔…晃牙你这是干嘛？”
大神晃牙突然把吉他扔到一旁，双手撑地将朔间零压在身下，零还来不及思考便被对方温热的唇亲吻上，蜻蜓点水般的吻更像昙花一现，朔间零抹了抹嘴唇，上面还有烤肉酱汁的味道。
“你说的那件事，本大爷答应了。”
朔间零先是一愣，随即双臂环绕上对方的颈脖，背部挑逗般地抚摸让晃牙脸颊上两抹红晕很快就蔓延到脖子根。
“和吾辈交往那件事？”
“嗯…唔唔……”
朔间零回礼的深吻霸道而又蛮横，却遭到对方尖锐虎牙的啃咬，咸热的液体在口中蔓延，晃牙只觉得越是反抗对方的进攻越是激烈，他就快要窒息了。满脑子都写满的三个字强有力地刺激他的心脏，他反抱住身下的吸血鬼，再这样下去就算死掉也没有遗憾。
“既然和晃牙成为了那种奇怪的关系，吾辈现在想听听汝适合时宜的呼唤。”
“………………”
“………”
“……”
“…零。”
大神晃牙不知道的是，朔间零的钟表从一开始就是坏的，长眠、寂寞都是不可能的。一边踢着棺材一边囔囔着“吸血鬼混蛋给本大爷滚出来”的不正是大神晃牙么？
正篇更到7月了，于是反手就撸出一篇晃牙生日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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